RIN@芝

一个热衷于记录别人的爱情的人/写过的cp要么be了要么在be的路上

【洋灵】戒赌

*有卜岳

*拒绝上升真人

*勤奋起来我自己都怕



      木子洋从高一开始学会打扑克,那会儿做艺术生,文化课压力小,班上男孩子各找各的事打发时间。一开始翻墙出去上网,结果被保安追着在教学楼里窜,后来为了降低危险系数,也不私自离校了,找了个尖子班的漂亮女孩谈恋爱,谈了没两天学霸妹子被追他的学姐堵在宿舍门口威胁了一顿,女朋友也就没了。最后也不知道谁带了副扑克牌来学校,木子洋参与了几回,发现自己天赋极高,没几个星期就人送外号“赌神李”,哦对,那时候还叫李振洋。


       日后在简陋小团综里被贴上“最具商业头脑”小标签的木子洋,从那时候起,就把这一特质展现得淋漓尽致。打牌没问题,不过不能只打牌。高中生没几个零花钱,就赌点体力活。木子洋在自己牌技巅峰的生涯里,赢得“不用值日”机会十三次,“不用打扫除”机会八次,“室友给我洗袜子”十次,一次三双。虽然具体数字是瞎编来骗弟弟的,但是确实也有这么回事。


      自打进了坤音之后,仅有的三个公司员工耳提面命要求四位练习生要做正能量偶像,要规规矩矩做人,赌博自然也是禁止之列。曾经期望教研究生和弟弟学扑克然后四人斗地主的木子洋感到很难过,但是没难过到二十秒他就找到了新的娱乐方式,打赌,那也是赌啊!


     “诶,别看了,这局不可能赢。”


       正在看电竞比赛的卜凡回头就是一个抱枕扔过来,木子洋端着水杯偏了下头,抱枕朝着背后缩着补觉的岳明辉飞过去。


      “咋、咋就不能赢了,这可是咱中国第一上单,不懂别瞎说!”


     “你要不信咱们打赌,这要能赢我请你吃饭。”木子洋翘着小拇指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输了你给弟弟买一个星期的糖。”


       卜凡刚想反驳说这弟弟一个星期的糖可比一顿饭贵多了,回头看见手机屏幕上的顺风局,又答应下来。


       当然,毫无疑问,最后木子洋在灵超“我洋哥真牛逼,凡哥我要小卖部新到的那个进口糖啊!”的欢呼声中去训练了,卜凡摸了摸口袋里的现金,泪眼汪汪的望向了岳明辉。


     “你跟他赌你还能占到便宜啊?”岳明辉恨铁不成钢。


      “我哪儿知道······”


      “动点脑子行不行,你这是重播!重播!”


       自此卜凡再也不和木子洋打赌,提起这事就牙根痒痒。


       卜凡不和自己玩了,灵超是自己家孩子,可以逗着玩但不能太坑,最后木子洋把目标转向了岳明辉。


       灵超弟弟曾经说过:“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岁的人,玩起来可能没有五岁。”


       岳明辉和木子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这点上莫名的合拍。两个人就“一斤棉花和一斤铁哪一个重”这种无聊话题争论过四十分钟,最后岳明辉帮木子洋倒了半个月垃圾,半个月里还有十天是卜凡帮忙给倒的。


     “你跟他赌你能占到便宜吗?”卜凡一边把垃圾口袋打上结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踹了一脚岳明辉。


     “我还不信了!”


     “赶紧戒赌吧哥哥!”



       岳明辉终于还是赢了一次。在木子洋嘲讽卜凡和他天天迟到的事儿之后,正在被罚蛙跳五圈的岳明辉立下豪言壮志。


     “这个星期老子都不会迟到了!”


       木子洋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你别不信我跟你说!咱俩打赌!”


      卜凡本来累得瘫在旁边,一听这话赶忙起来拉住。


     “别,哥哥别冲动。”


      “这不好吧,拿这事打赌跟我欺负你似的。”


     “我这个星期剩下四天,我要迟到一天,我就再也不穿你衣服了。”


     “你不穿他衣服你裸奔啊?”卜凡一脸惊恐。


     “就这么说定了!我要是输了······”木子洋把头伸出门外看正在聚精会神利用早上时间背单词的灵超。“我就跟弟弟表白。”


     “卧槽!不是,哥哥,你赌得有点太大了!”卜凡吓得快心脏骤停。


     “一言为定!”说完岳明辉抱着头蛙跳走了。


      卜凡还想挽救一下:“洋哥,老岳他裸奔不要紧,但你这万一弟弟当真了······”


     “放心吧!你去菏泽打听打听,你洋哥从来就没输过!”


      说完木子洋站起来往外走去,隐隐听到传来几声调笑。


     “小崽子,还没背完呢?”


      卜凡仰天长啸,赌博害人啊!



       中间岳明辉多么努力日日早起甚至为了节省时间学会了两秒扎丸子头等过程不一一赘述,总之,木子洋输了。老狐狸木子洋的养成恋爱计划被岳明辉一手摧毁。


     “诶,诶,我这暴脾气!赶紧的啊,谁反悔谁不是男人啊!”


       岳明辉今天特意挑了件最喜欢的衣服,当然是从木子洋的衣柜里,就为了见证这一时刻。


     “亏得人弟弟天天叫你岳岳妈妈,你就这么给人当妈的。”卜凡剥了个橙子递过去。


       灵超嘴里含着糖从楼上下来,看见三个人脸色各异坐在沙发上谁都没动。


     “干嘛呢?不训练啦?”


       木子洋深吸一口气,心里一横,快步走上前将灵超拉进舞蹈室。


      “咋了?”灵超看着木子洋把门反锁,心里没由来的慌乱起来。


      “哥有点事跟你说。”


       木子洋咽了下口水,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这满了17岁了吧?”


      “上个星期不是你给我买的蛋糕吗?”


       木子洋低头望他的眼睛,瞳孔里是自己僵硬到不自然的脸。


      “本来想等你成年再说的,但是,哥哥有点等不急了。”


        灵超猛地抬头,看见木子洋靠在门上,有点紧张的撩了下头发。


     “我挺喜欢你的。”


       话音落地,一阵沉默,木子洋很想抽自己两巴掌,要是自己不打赌,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你喜欢我什么?”灵超面无表情。


       木子洋心里冒出无数个答案,却觉得每个答案都不对,顿时哑口无言。


      “行了,逗你的。”灵超把头上的发箍取下来,太久没剪的头发把眼睛遮住。“我知道你是打赌输了,没当真。”


      “诶,不是,你听谁说的?”


      “这你别管了,你能跟岳叔交差不就完了。”


      “我觉得你误会了什么,我是和你岳叔打赌了,但是赌的是······”


       木子洋话没说完,外面响起砰砰敲门声:“锁门干嘛呢?赶紧的!上声乐课了啊!”


       灵超没动,似乎外面的声音不存在似的看着他哥哥。木子洋被这眼神盯得无所适从,外面的人又催得心烦,干脆把锁拧开自己先离开了这个尴尬的场景。灵超低着头,牙根用力把嘴里的硬糖咬碎,柠檬味的夹心糖,酸得人想流泪。



       灵超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洗了头在客厅一个人擦头发,发丝上的水滴顺着裸露的肩膀往下流。


     “儿子,坐着干嘛呢?房间里吹头发去吧。”


     “木···他没起床吧。”


      岳明辉愣了下,一脸无奈的把房门大打开:“你洋哥不在,一大早就去协和看膝盖了。”


     “膝盖疼了?”灵超没动,反射性地发问。


     “没没没,这不马上要去节目了吗?再去看看能不能上,到时候高强度唱歌跳舞啥的,先问问医生,以防万一。”


       灵超听完没说话,踢着拖鞋往房间里走去。岳明辉深深地叹了口气,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卜凡刚从厕所出来,就看见岳明辉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还没开口就被对方一把推进了厕所。


     “哥哥,你你你干啥?”


     “卜凡凡,你老实说,弟弟怎么知道打赌这事的?”


       卜凡闻言心虚地左顾右盼。


      “赶紧说!”


      “那天早上我不劝你别赌吗?我一出去就看见弟弟站门口,估计是听见了。”


       岳明辉捂着心口就要撅过去,卜凡赶忙上前抱住他哥哥。


      “看吧看吧!我说赌博害人吧!”


       场景壮烈得仿佛岳明辉是欠了别人五百万的败家丈夫,自己是苦口婆心的家庭主妇。



       两人在厕所里互相交换秘密,灵超一个人在房间里发愣,手上的吹风机对着脖颈处的头发呼呼的散发着热风,直到感觉快要被烫伤才缓过神来。


       灵超也有秘密,他的秘密就是在心里梦里无比的期盼着昨日那种场景发生。他多希望木子洋那句温柔深情的喜欢是真的,多希望自己当时能理直气壮的说我也喜欢你。他很难去界定自己到底是多久开始有这种越线的感情,也很难以启齿自己是多久开始把哥哥这两个字叫得变味。青春期少年只身追梦的故事说来感人,但过程却艰辛,是木子洋的陪伴和引导让他从来没后悔这趟有来无回的旅行。


       他把木子洋当做冰天雪地里唯一的热源,木子洋也疼爱他愿意给予一切温暖。两人越来越近,两只手缠绕得越来越紧,直到少年在睡梦中看见熟悉的面孔,语调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才恍然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一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木子洋以前也说过喜欢,用手掌揉弄他的头顶,嘴里念叨自家小弟多懂事、多漂亮、多招人喜欢。灵超后来暗暗发誓,只要木子洋喜欢他,他就敢一往无前为木子洋踏平百川,十六十七岁少年有多果敢无畏,在面对打赌输掉来告白的暗恋对象时,就有多酸涩。



       木子洋从医院回来的时候正是午间休息,卜凡和岳明辉还在狭窄的休息室就打赌问题进行深刻研究。两人已经得出初步结论,这都是信息不对等出得错,简称误会。岳明辉当时能答应木子洋那个赌约,是因为老早就知道木子洋对弟弟心怀鬼胎,而又在最近收拾房间时不小心看到弟弟扔掉草稿本,满篇的写着小情诗和木子洋的大名。而弟弟,大概是误会了两个人的赌约是谁输了谁跟他表白。木子洋那儿更简单了,他就是以为自己告白失败了。


      “所以,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岳明辉撩了下额前的头发。“跟木子洋说清楚就完了。”


      “跟我说什么?”木子洋走进门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回来得正好,我跟你说,弟弟那个事······”


       木子洋挥挥手:“这个别提了,没意义。我说个有意义的,我决定不参加那个节目了。”


       岳明辉嘴还没合上,直接震得动不了了。卜凡当场跳起来,还没说话,就看见灵超已经大步向前来了。


     “你说什么?”


       木子洋回头看见面无表情的弟弟,以为他没听清:“我说······”


      “闭嘴!”


       岳明辉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受够了惊吓,自家儿子怒起来气场逼人,他下意识地想往卜凡那儿靠,结果这孩子也是肌肉紧绷,估计也被吓得够呛。


      “医生还是不建议我跳舞,我想去了也白搭,干脆就算了。”木子洋语调缓慢地解释着,仿佛看不见面前隐忍怒火的弟弟。


      “李振洋,你就这么玩临阵脱逃是吧?”


       岳明辉想要劝劝,走近看发现小孩眼睛通红,泪水在一个劲儿的打转。除了压腿这种生理上疼痛导致的眼泪,他没见灵超哭过,这也是他特别疼爱弟弟的原因之一。未成年小孩不顾家庭反对一个人来到陌生环境,再苦再难也没掉过眼泪,此刻再能说会道,嘴里也只剩下只言片语。


     “我跟他说,你们先去训练吧。”


       卜凡指了指木子洋,示意待会儿再找他聊聊,推着不放心的岳明辉往舞蹈室走。


    “哭了没?”木子洋走上前双手捧起灵超的脸,眼神认真的望着他。“让我看看金豆豆掉下来没?”


     “洋哥,我们四个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拼的吗?”小孩说话带着哭腔。


      “哥哥拼不了了,又是病又是伤的,去上节目也是给我们超儿丢人。况且,没了我,小弟你才能更专心努力。”


       木子洋感觉到手指有湿润的东西划过,心里止不住地叹气。灵超有多优秀他知道,有多适合舞台他也知道。他可以想象,他的弟弟绝对能在这个节目中取得所有人的关注,从此真正的打开坦荡星途。灵超什么都可以有,但绝不能有一个打着哥哥旗号却又觊觎着恋人位置的人在他身边。


      “你再坚持一下吧。”灵超说。“我知道这很难,木子洋,但是你再坚持一下吧。”


      “行啦!昨天还生气呢,今天又哭兮兮的,你这情绪变得太快了啊。”


      “我没气你,我气的是我自己······”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这些话不说是不是会留下遗憾。


     “我明知道你是打赌输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盼着······”


      爱到底是克制还是放肆,我至今都不明白。


     “你说的喜欢是真的。”


      但我知道,我才是世上最不要命的赌徒。



       后来,木子洋连着两天往协和跑,逼着主治医生说适当运动可以,但一旦出现问题立马就医这种话,然后心安理得的上了节目组的大巴车。


      “洋哥,我有预感,这回咱们可能要火。”


      “恩?还没到晚上呢就开始做梦了?”


     “呸!不信咱们打赌。”


     “不赌。”


     “为啥?”


     “赌博害人,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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