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灵】同路
*有卜岳
*OOC是我的，绝不上升。
坤音曾经很穷的时候，穷到只能骑共享单车去公司训练。脚蹬自行车实在太慢，导致出门磨叽的岳明辉以及和岳明辉结伴上班的卜凡工资表一度被清零。某天训练结束后，岳明辉单枪匹马冲进了总经理室，和老板就交通工具的使用对练习生身心造成的影响进行了深入探讨，拿出研究生毕业答辩的劲儿说服公司大出血为四人准备专属交通工具。
电动车，并且，只有两辆。
“不是，你们讲不讲理啊，我和凡子块头那么大，你们好意思让我俩挤那么小一电动车啊？”
岳明辉气得脑后的小啾啾都在颤抖，卜凡稍微分了神，伸手就去抓那撮头发。
“干嘛呢！发言啊！”岳明辉回头给了他一掌。
“对对对！”
“自个儿下象棋输给我了。”木子洋瞥了眼灵超。“弟弟，你今天吃了一大包糖了，你再吃晚饭又没胃口了。”
灵超仰起头，准备和木子洋杠上。
“你还记得你这个月的增重额度是多少吗？”岳明辉皱着眉头。
会议话题成功歪掉，接下来一个小时都在讨论未成年人的饮食健康问题，要不是卜凡拦着，岳明辉可能要让灵超签署《每日吃糖限额协议》。
“你不是和我一队的吗？怎么帮着岳叔说我啊！”小孩儿看着被没收的糖一脸凶狠。
木子洋含着笑撸了把对方有些偏长的头发：“不和你一队就不管你了。”
说完又心里一动，把糖掏出来套路小孩：“要不你说点好听的，哥哥开心了就让你再吃一颗。”
灵超鼓着脸不理，谁还不是个不服输的人呢！
“本来还说晚上吃完饭带你骑电动车去兜兜风呢，看来我们弟弟这么有骨气，是不想去了。”
小孩哪儿经得起老狐狸这么哄骗，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木子洋大腿就是一阵夸。
“洋哥，我又帅又高身材又好的洋哥。”
木子洋很是受用，低头看小孩脸趴在自个儿大腿上，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顿时肾上腺素激增。
老狐狸都爱小白兔，木子洋也不例外。当他有一天发现灵超的生活习惯开始向自己靠拢，喜好习性也越来越像自己的时候，他突然开始懂得了养成系的魅力。将一张白纸染成自己的颜色，本身就是一件让人成就感爆棚的事。借着疼爱弟弟之名，掩盖昭昭之心，木子洋觉得自己很狡猾，但也庆幸自己很狡猾。
晚上木子洋说话算话，领着灵超直奔两人的新车。卜凡回头问岳明辉要不要也去，岳明辉倒在他床上懒洋洋的摇头。
“这会儿咋不battle了？”
“懒。小年轻才爱往外跑，你过来跟哥哥下棋。”
“我哪儿会象棋！”
“不会就学啊！人这辈子那么多不会的事儿啊，那不都得学吗……”
卜凡听着灵超兴奋的声音越来越远，而眼前的人看起来又要长篇大论，他忽然想给人把这嘴堵上。
当然，说到做到，卜凡向前一步靠近对方，伸出右手将岳明辉的两颊捏住，活生生捏了个金鱼嘴出来。被强制打断的岳明辉有点懵，心想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奇怪，自己是不是该象征性反抗一下。
“哥哥。”卜凡手上稍稍用力，内心觉得这脸弹性真是不错。“还下棋吗？”
如果说卜凡和岳明辉之间是成年人耍着小心思互相试探的故事，那木子洋和灵超则是能写进童话书一样的兄友弟恭，至少目前是这样。
木子洋坐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摸自己腰侧：“弟弟，手呢！待会儿摔下去！”
灵超坐在后边正剥糖纸，听见木子洋这一吼，赶忙把糖塞进嘴里，身体前倾抱住了对方的腰。
感觉到身后有热度贴上来，木子洋忽然生出一种一直这样就好了的想法。不用出道了，不当偶像了，他带着灵超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在每一个傍晚，他都能带着小孩奔腾在北京郊区狭窄的小路上，路边夜市讨价还价的声音顺着风蹭过耳边，昏暗路灯的光投射下来，把两个人的影子相叠，又相离。
“你要剪头发吗？”灵超看着理发店门口的灯柱问。
木子洋撩了撩对方额前的头发：“你该剪了，前面头发挡眼睛。”
“公司不是不让剪嘛？”
“没事，剪一点，看不出来的。”
灵超听话，他知道木子洋不会唬他。他大哥总是能在体制内做一些擦边的事，比如灵超一天三顿都被盯着不许挑食，木子洋总能做出假装抢食的样子挑走灵超实在吃不进的食物，又比如被禁止吃零食的时候，木子洋老是能拐弯抹角拿到小零食喂进灵超嘴里。遇到不满，木子洋总能曲线救国，在16岁少年眼里，他就像是脱下制服的漫威英雄，只不过木子洋不拯救世界，只保护自己。
剪完头发出来电动车却骑不了了。
“木子洋，这车没充电你都敢带着我骑出来！”
“我哪儿知道新买回来的电动车电瓶居然不是充满了的啊！”
超级英雄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灵超表面上和木子洋纠缠在一起打闹，心里却为他开脱。
打电话叫了救兵后，两人靠在墙边等着，墙后是个中学，晚上八点的操场上空无一人，灵超一双眼穿过铁栏盯着塑胶跑道不说话。
“后悔过吗？”木子洋侧过脸看他。“来当练习生。”
灵超毫不犹豫的摇头。
“不想上学吗？”木子洋用下巴指了指学校。
“不是不想上学，是更想当偶像。”
灵超说话很轻，话丝裹在晚风里，挠得木子洋心尖痒。
“也是，你天赋这么好，不做偶像多可惜。”
“你后悔过吗？”灵超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对方发问。
木子洋伸了个懒腰，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没出息。”灵超刺他。
木子洋伸手捏住小孩后颈，对方像个蒸熟的小虾一样缩了起来。
“要放弃拥有的一切重头来过真的很难，所以你岳叔很厉害。”
灵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就像这条路，你不知道尽头在哪儿，你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刚开始的时候总是很勇猛，走到一半很难不去想回头。”
木子洋抬头看见从道路尽头处开来一辆熟悉的白色小车，副驾驶隐隐有个人头伸了出来，朝着他们挥手。
“你会回头吗？”
不想显得太在意答案，灵超故意克制语气，假装随口一问。
“回不了啦。”木子洋笑得开心。
“为什么？”
“习惯了。”
习惯了早起晚归汗流浃背的训练，习惯了条条框框束手束脚的规矩，习惯了吵吵闹闹贫穷拮据的生活，习惯了你。
木子洋伸长脖子，两只手臂交叉向着道路尽头来接他们的两人挥着。从黑暗里驶来的车辆亮着两束前灯，灵超恍惚间有种错觉，岳明辉和卜凡似乎不是来接他和木子洋回家，而是要接他们去未来，去看那条路的尽头。
想到这里灵超忽然笑起来，踮起脚朝道路尽头大喊。
“我和我洋哥在这儿！”
嘿！我和我洋哥在这里等你！
未来，你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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